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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小白,啥都不会的那种

一月十八,框架(未补充)

(一)


  “杨家的小子,你怎么跑出来了?”一个扛着锄头的老汉在路边停下了脚步,笑呵呵地对着杨宁说到。


  “嗯?”杨宁看着老汉,又低头看了下自己超小号的衣服,果然,又是这个梦吗。


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破旧的屋檐上,屋顶上慢慢的笼罩上一层薄雾,雨水顺着屋檐落下,水珠渐渐连成一线。


  破旧的寺庙里,睡在佛像面前的杨宁悠悠然睁开眼,眉峰微微翘起,满是睡意的眸子眯成一条线,轻轻坐了起来。右手撑在身下的桌子,左手从佛像呈禅定印的手中取来一个酒葫芦,转动塞子,经过酒葫芦装过而呈现出淡黄色的酒液缓缓入喉。


  “谢了。”杨宁对着佛像轻轻举了下酒葫芦。


  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杨宁在屋中间生起了篝火,用一根树枝挑动着,视线却在窗外流离。


  又是这个梦境。


  杨宁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梦到这个场景了,自己浑身脏兮兮的,沿着一条田间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旁边和自己齐平的青青的麦穗。直到遇到那个拿着锄头的老汉,但每次到这里梦就会断掉,自己随之醒来。


  而杨宁之所以如此在乎这个梦,是因为,梦里的自己,是小孩子。


  杨宁所有的记忆都起源于一条围绕着村子的小河。


  村里人都集中在村口的晒谷场,看着一个浑身伤痕的男子被从河边架起来安置在这里。白发苍苍村医被人请了过来,临时处理了下他的伤口,随后让村民帮忙抬进了自己的住所,对一处处绽开的伤口进行了清理。


  很多围观的人都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活不成了,毕竟浑身上下除了头脸之外几乎没什么完好的地方了,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第一波围观的人过了一会儿就慢慢散去了,但是消息传出去后,又陆陆续续的引来不少人围观。


  “去去去,你们别挡着老头子我啊,还要给他清理伤口呢。”村医刚出去拿了药草,回头就挤不进自己的屋子了,在门口气的一边摇着头,一边连连跺脚。


  “好了大家,先让一让,让爷爷先进去照顾伤者吧。”轻柔的声音传来,周边的人群扰动了一下,随即打开了一个口子,村医这才慌慌张张地挤了进去。


  声音的主人坐在一张走廊的藤条椅上,虽然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要飘走了,但清秀的面容当得起眉目如画,坐在那里就是一副风景。


  人群里的几个小伙子更是调转了头,盯着女子看个不停,但女子却好似视而不见般的和他们对视着。几个小伙子看了片刻,随即不约而同都缓过神一般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因为女子真的看不见。


  虽然婉儿眼前一片漆黑,但她能感受到,今天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好像很多人交谈中都会反复出现“河边”“伤口”“活不久”这样的词,让她不禁暗暗为伤者担心着,下意识咬了咬嘴唇。


  过了好久,村医总算是弄完了,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伤者自己。看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老头子感到惊奇的同时也有些无奈,伤成这样还有活着,不知道是福大命大还是受罪。


  围观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慢慢来的的人就很少了。过了正午,太阳慢慢西斜,这时候来得就大多是小孩子了,但是比较奇怪的就是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女子,让老头子面色古怪。


  虽然村子里没那么多忌讳,女子也可以出门逛一下,但是这凑到一个重伤的人屋外,探头看看,然后眼冒桃花是怎么回事?虽然更需要静养,偏偏老头子还不能关门,不然村里这些女子肯定把你吵闹的不得安宁。尤其是刘地主家目测有两个男子身形的女儿过来的时候,老头子就更不敢说话了。


  接下来一天,老头子只能是喂了他一点清水,其它的就只能祈祷他自己能醒过来了。


  第二天早上老头子迷迷糊糊的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你你,你醒了?”老头子吃惊的猛一起身,把坐着的凳子都碰到了一边。


  “嗯?嗯。”床上的男子嗯了两声,轻轻动了下手,像是要坐起来,吓得老头子马上到他面前轻轻地按住他。


  “嗯?”男子停了下来,重新看着老头子。老头子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额头上不禁就有冷汗冒了下来。


  “先别动,你的伤口会裂开的。”男子这才转移了视线,看着老头子刚才趴着的桌上上的水壶。


  “你想喝水?”老头子试探着问了一下。


  “嗯。”男子抿了抿有点干裂的嘴唇,眼睛更明亮了一些。老头子连忙到了一些水,喂男子喝了下去。这时候,吱扭一声,房门开了,原来是婉儿听到了声音,也拄着手杖摸索着进了房间。


  老头子看到婉儿过来了,马上上前挽住她:“哎呀,你这丫头怎么出来了,快出去吧。”


  “没事,爷爷,我听到有动静,就过来了,是受伤的人醒了吗?”


  老头子将婉儿扶到椅子上,这才开口:“是啊,那小子醒了,不过,好像脑子不太灵光。”


  “脑子,不太灵光?”婉儿问到。


  老头子重新来到男子身边问到:“你是从哪里来的?”


  男子看了看婉儿,又盯着老头子……沉默


  老头子回头看了看婉儿,又转过头来:“你怎么受的伤?”


  男子还是盯着老头子……沉默


  老头子有点抓狂,“你叫什么名字?”“你住在哪里?”“你父母呢?“你还记得些什么?”


  …………


  半晌,老头子终于确认了,这家伙脑子怕不是真的出了问题。老头子抬头看了看天,又看看婉儿,看看床上的男子,又低头看看自己,这可怎么办是好?


  好一通折腾,最后在婉儿的劝说下,男子就暂时的留了下来,村民们知道了那个受伤的人居然醒了,又陆陆续续来凑了一波热闹。后来在河边捡到男子的人又送过来一把剑,据说也是在那边发现的,剑上刻着两个字:杨宁。


  过了十几天,杨宁总算可以下床稍微活动一下,但还是沉默着,目光总是游离着看着前方或是天空。村里人也都渐渐知道捡回来的这个人是个傻子,老头子作为村医,每天还是比较忙的,于是经常就只剩婉儿和杨宁在家里。婉儿忽然除了爷爷之外,又有了杨宁,也算是平常有人陪着了,虽然脑子不好使的样子,但婉儿平常总算有个说话的人,虽然杨宁并不回话。


  婉儿和杨宁说的话越来越多,杨宁身上的伤也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恢复了。慢慢的,婉儿发现杨宁好像并不是脑子不好,反而更像是一个小孩子,于是她开始慢慢的教杨宁说话,做事,杨宁也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学习着,只不过,他学得很快。


…………


  两年过去了,杨宁已经差不多和正常人一样了,会和婉儿聊天,帮老头子去采药,帮忙救治病人,但他对于自己之前的记忆好像完全丢失了似的,除了一个自己走在田间小路的梦,以及那把刻着以及名字的剑。


  又过了一年,官府招民兵防盗贼,因为杨宁力气出人意料的大,因此被编入了民兵的队伍,在一次追捕的过程中,帮助一个门派弟子寻找击毙了受伤的邪教中人,被介绍到了门派做弟子,更出人意料的是,仅仅过去了半年,杨宁就下了山,还成了门派里有数的高手之一。这也让人纷纷猜测他的来历。


  下了山的杨宁依然回到了村子里帮着已经老了许多的老头子行医治病,最喜欢的依然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婉儿说话。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多了一个酒葫芦。虽然现在的他并不喜欢酒的味道,但似乎多年养成的习惯,他会时不时情不自禁地灌一口酒,于是他就经常喝酒了,尤其是做到那个梦的时候。


  “这次回去,婉儿的眼睛应该可以好了吧。”杨宁灌了一口酒,看着外面的雨幕,有些高兴的想到,嘴角微微扬起。


  轻轻放下酒葫芦,杨宁猛然抽出了剑,对着窗外刺去。窗子应声炸裂,木屑一块快的翻飞,篝火的火苗颤了一颤。


  房檐落下的雨水和窗外落下的血水混合在一起,在雨水聚集成的水洼里蔓延。窗外,许许多多带着斗笠黑蓬的人已经将破庙团团围住。杨宁被打湿了的白衣在黑色中格外醒目。


  “杨宁,我早说过多次了,你本就是我邪教里的人,哪怕是失去了记忆,你邪教的身份也不会变化,我右护法的位置也一直会给你留着。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你能确信他们就能相信你?本来你就是他们出手击伤的,他们会让你就这样过下去?”为首的人掀开斗笠,任凭雨水落下,对着杨宁沉声说到。


  “现在的杨宁,不是以前的杨宁,而且,我只想要复明露,你没有,所以,你死。”杨宁眯上了眼,手中的寒芒微微闪动。


  “上!”黑蓬人一拥而上。


…………


  “别动,我来给你滴上。”老头子搓着手紧张地看着杨宁轻轻地将药液滴入婉儿眼中。


  婉儿眨了眨眼,随后目光落在杨宁脸上,杨宁和老头子则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婉儿。


  婉儿忽然笑了起来,捏着杨宁右脸:“你还真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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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为正常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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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突然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大片大片的血从指缝间涌了出来。


  杨宁一把将婉儿抱在怀里,用内息护住婉儿静脉,老头子慌了神儿:“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哈哈哈,邪教杨宁,你还不出来乖乖受死!”门外传来声音。


  婉儿的右手轻轻举起,捏了捏杨宁的脸:“没想到,只能看你一眼。”泪水和右手一起落下。


  “婉儿,你你你,杨宁,你害了婉儿!你害了婉儿!”老头子揪住杨宁,又把婉儿抢回自己怀里。“婉儿!婉儿!”


  杨宁握住剑,身上的伤口纷纷爆裂开来,眼中的怒火仿佛已经凝成了实质,外面是数百名斗笠白衣人,雨也开始慢慢落了下来。


…………


  杨宁整个身子伏在水洼里,周围数人围着他,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伤,看着婉儿,杨宁脑海里忽然闪过了画面。一个扛着锄头的老汉笑着对他说:“这么天真,小心以后被名门正派的人打死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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